第十三章 逃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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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逃離
狄澤詫異地看了我一眼，到底還是擡起手遮擋住了我的眼：“那就不看了。”
我無力地看了他一眼，這人的性子實在太奇怪了！
狄澤輕點了一下我的太陽穴，隨後收回手去，低聲道：“走吧。”
我的視線恢覆了清明，而方才所見的血淋淋的場面一下子都消失了。
“這裏怨氣濃重，易使人進入幻境，待這惡鬼償了命後，幻境應當會立即消散，我們便能離開。”狄澤淡淡道。
聽到能離開，我立即松了一口氣。
我想也不想便當先轉過了身：“既然能走，那我們快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狄澤沒有回頭再看那男鬼。他和我並肩走出了停屍房，通道裏閃爍著幽幽綠光，也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。
我順著綠光的方向看了一眼，卻見值班室裏，張曉紅那顆放在凳子上的頭顱微微轉動了一下，似乎朝著我的方向看了過來。
我不自覺地頓住了腳步，心跳如雷。
“怎麽了？”狄澤不得不跟著頓住了腳步。
“她……”
狄澤順著看了過去，隨即便皺了皺眉，想也不想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：“走！”話音落下的時候，他已經拉著我的手快步朝前面走了，我被迫快步跟了上去。
那一刻，我似乎感覺到背後有一道冰冷怨毒的目光，就那樣死死地盯著我，像是要將我盯穿一樣。
我壓下了打哆嗦的欲.望，回頭看了一眼。
正對上張曉紅那雙血紅的眼，裏頭仿佛淬了毒一般，泛著幽幽的光……我趕緊將頭轉了回去，再度加快了腳步。
我和狄澤很快進入到了電梯中。
電梯門關上的時候，我隱隱約約瞥見，似乎又有什麽追了上來。心臟幾乎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兒，仿佛我只要在驚懼之下重重咳上兩聲，心就能被我生生咳出來一樣。
狄澤抓著我手腕的手緊了緊：“害怕？”
我搖了搖頭。
其實我的神經已經有些麻木了，只是生理上還會作出相應的恐懼的反應。
就在這時候，我發現我的掌心都早已汗濕了，而狄澤的手卻只有著冰涼的溫度，就像是……就像是和死人的手一樣，沒有分別。
我被自己豐富的聯想嚇住了。
張曉紅的那顆頭不可怕……
可怕的是……等我跑出去，最後才發現身邊的男人也是鬼……我咬了咬唇，然後微微低下了頭。
有個最為快捷的判斷是人是鬼的方法——看他有沒有影子。
……影子……是有的。
我松了一口氣。
隨後我又忍不住暗嘲自己實在記性不好。之前在公司遇見狄澤的時候，不就是先出現了一個影子投影在墻壁上嗎？鬼當然是沒有影子的。由此可見，狄澤絕不可能是鬼。當然，他的來歷定然也不會簡單。
狄澤不動聲色地松開了我的手。
我蜷了蜷手指，不知為何，還覺得有些空落落的。
正好這時候電梯門開了。
電梯裏尷尬凝滯的氣氛頓時被打破了。
嘈雜的聲音和熱鬧的氣氛陡然撲面而來，我楞了楞，這才看清方才那個空無一人的大廳此時已經恢覆了正常。
電梯外的人不耐地催促了一聲：“小姑娘還在裏頭站著幹什麽呢？”
我抿了抿唇，轉頭去看狄澤。
狄澤卻看也沒看我，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。
我想也不想就跟著走了出去，電梯外的人立即一擁而上，擠進了電梯裏。
我轉頭看了一眼合上的電梯門。
光滑的電梯門上驟然映出了一個血糊糊的人頭，我連忙倒退了兩步，正好又一次撞到了狄澤的身上。
狄澤卻沒有伸手扶我，他冷淡地走開了，然後頭也不回地朝著醫院外走了出去。
我回頭看了一眼電梯門，電梯門依舊光滑，而上面卻已經沒有了那個血糊糊的人頭。也許……只是我一時眼花了吧。
醫院的賬單早早就結清了，我不願在醫院再待下去，掏出手機叫了網約車後，馬上快步走了出去。
等出了醫院的大門，外面的街上則更熱鬧了，喧鬧的聲音落入了我的耳中，我卻不像往常那樣覺得這些聲音惹人心煩了。
這種終於回到人群中的感覺，實在太好了。
我緩緩吐出一口氣。
而此時狄澤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。
也不知道他與張曉紅的死有沒有關系……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……不過以後應當再沒有遇見的機會了。
正想著的時候，網約車停在了我的面前。
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，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，笑了笑說：“小姑娘頭發怎麽留得這麽長啊？不嫌洗起來麻煩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我一怔，他在說誰？說我嗎？可我的頭發，只堪堪齊耳而已啊……
一股寒意漫上了的背脊。
我小心地挪動了一下位置，也想通過後視鏡來看一下此時自己的模樣。
後視鏡的鏡子很小一面，但卻足夠映出我的臉龐……
那鏡子裏的我……垂著一頭烏黑的長發，足足垂到了我小腿上。而就在這個時候，鏡子裏的我突然翹起了嘴角。
這不是我！
這他媽不是我！
我心底瘋狂地叫囂著，麻木的神經再度感覺到了恐懼的味道。
而鏡子裏的那個我，並沒有對著我露出陰森的笑容，相反的，她露出了一個很是溫柔的笑容，溫柔得像是在註視著情人一樣。
但就是這樣的笑容，卻更讓我覺得渾身發顫。
我……我被鬼上身了？
“司、司機？”我顫聲叫。
司機卻像是根本沒聽見一樣，還自顧自地調侃著我的“長發”。索性醫院離我家不遠，很快，車就停在了路邊。
“到了。”
聽見司機口中說出這兩個字，我立即打開了車門，待下了車後更是一路飛奔回了出租屋，根本顧不上身後的人會如何說我有病。
等回到了熟悉的地方，我才松了一口氣。
至少在這樣的地方，我能有一絲的安全感。
我不敢照鏡子，在廚房洗了臉刷了牙，換了身衣服便匆匆睡覺去了。
等明天吧……一切都等明天再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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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無力地看了他一眼，這人的性子實在太奇怪了！
狄澤輕點了一下我的太陽穴，隨後收回手去，低聲道：“走吧。”
我的視線恢覆了清明，而方才所見的血淋淋的場面一下子都消失了。
“這裏怨氣濃重，易使人進入幻境，待這惡鬼償了命後，幻境應當會立即消散，我們便能離開。”狄澤淡淡道。
聽到能離開，我立即松了一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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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狄澤沒有回頭再看那男鬼。他和我並肩走出了停屍房，通道裏閃爍著幽幽綠光，也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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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麽了？”狄澤不得不跟著頓住了腳步。
“她……”
狄澤順著看了過去，隨即便皺了皺眉，想也不想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：“走！”話音落下的時候，他已經拉著我的手快步朝前面走了，我被迫快步跟了上去。
那一刻，我似乎感覺到背後有一道冰冷怨毒的目光，就那樣死死地盯著我，像是要將我盯穿一樣。
我壓下了打哆嗦的欲.望，回頭看了一眼。
正對上張曉紅那雙血紅的眼，裏頭仿佛淬了毒一般，泛著幽幽的光……我趕緊將頭轉了回去，再度加快了腳步。
我和狄澤很快進入到了電梯中。
電梯門關上的時候，我隱隱約約瞥見，似乎又有什麽追了上來。心臟幾乎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兒，仿佛我只要在驚懼之下重重咳上兩聲，心就能被我生生咳出來一樣。
狄澤抓著我手腕的手緊了緊：“害怕？”
我搖了搖頭。
其實我的神經已經有些麻木了，只是生理上還會作出相應的恐懼的反應。
就在這時候，我發現我的掌心都早已汗濕了，而狄澤的手卻只有著冰涼的溫度，就像是……就像是和死人的手一樣，沒有分別。
我被自己豐富的聯想嚇住了。
張曉紅的那顆頭不可怕……
可怕的是……等我跑出去，最後才發現身邊的男人也是鬼……我咬了咬唇，然後微微低下了頭。
有個最為快捷的判斷是人是鬼的方法——看他有沒有影子。
……影子……是有的。
我松了一口氣。
隨後我又忍不住暗嘲自己實在記性不好。之前在公司遇見狄澤的時候，不就是先出現了一個影子投影在墻壁上嗎？鬼當然是沒有影子的。由此可見，狄澤絕不可能是鬼。當然，他的來歷定然也不會簡單。
狄澤不動聲色地松開了我的手。
我蜷了蜷手指，不知為何，還覺得有些空落落的。
正好這時候電梯門開了。
電梯裏尷尬凝滯的氣氛頓時被打破了。
嘈雜的聲音和熱鬧的氣氛陡然撲面而來，我楞了楞，這才看清方才那個空無一人的大廳此時已經恢覆了正常。
電梯外的人不耐地催促了一聲：“小姑娘還在裏頭站著幹什麽呢？”
我抿了抿唇，轉頭去看狄澤。
狄澤卻看也沒看我，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。
我想也不想就跟著走了出去，電梯外的人立即一擁而上，擠進了電梯裏。
我轉頭看了一眼合上的電梯門。
光滑的電梯門上驟然映出了一個血糊糊的人頭，我連忙倒退了兩步，正好又一次撞到了狄澤的身上。
狄澤卻沒有伸手扶我，他冷淡地走開了，然後頭也不回地朝著醫院外走了出去。
我回頭看了一眼電梯門，電梯門依舊光滑，而上面卻已經沒有了那個血糊糊的人頭。也許……只是我一時眼花了吧。
醫院的賬單早早就結清了，我不願在醫院再待下去，掏出手機叫了網約車後，馬上快步走了出去。
等出了醫院的大門，外面的街上則更熱鬧了，喧鬧的聲音落入了我的耳中，我卻不像往常那樣覺得這些聲音惹人心煩了。
這種終於回到人群中的感覺，實在太好了。
我緩緩吐出一口氣。
而此時狄澤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。
也不知道他與張曉紅的死有沒有關系……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……不過以後應當再沒有遇見的機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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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小心地挪動了一下位置，也想通過後視鏡來看一下此時自己的模樣。
後視鏡的鏡子很小一面，但卻足夠映出我的臉龐……
那鏡子裏的我……垂著一頭烏黑的長發，足足垂到了我小腿上。而就在這個時候，鏡子裏的我突然翹起了嘴角。
這不是我！
這他媽不是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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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鏡子裏的那個我，並沒有對著我露出陰森的笑容，相反的，她露出了一個很是溫柔的笑容，溫柔得像是在註視著情人一樣。
但就是這樣的笑容，卻更讓我覺得渾身發顫。
我……我被鬼上身了？
“司、司機？”我顫聲叫。
司機卻像是根本沒聽見一樣，還自顧自地調侃著我的“長發”。索性醫院離我家不遠，很快，車就停在了路邊。
“到了。”
聽見司機口中說出這兩個字，我立即打開了車門，待下了車後更是一路飛奔回了出租屋，根本顧不上身後的人會如何說我有病。
等回到了熟悉的地方，我才松了一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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